Shao Yanxiang's re-examination on issues that he has as leader of the dictatorship team

邵燕祥检查担任专政队队长工作中的问题

Releases Date: 

Nov, 1968

Issue Category: 

The Great Proletarian Cultural Revolution, commonly known as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was a social-political movement that took place in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from 1966 until 1976. Set into motion by Mao Zedong, then Chairman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its stated goal was to preserve...

〖邵燕祥,时任中央广播电视剧团编导组编辑。〗

 

思想汇报(11月18日一23日)

 

首先,敬祝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最最敬爱的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1. 我诚恳接受办公室的批评,担任队长快半年了,没有做好工作,距离革命群众的要求太远了。检查起来,有这么一些原因:

一段时间里,实际上把职责光看成是“上传下达”。记得我批评景润身把当组长叫做“领导工作”的说法(这种说法是不切合专政对象身份的),但我把组长、队长的作用看成是“召集人、联系人”,这就严重减弱了主动性、责任感,好像只是办公室交代什么具体任务,完成就行了。而最主要的任务,即帮助办公室多方掌握情况、狠抓阶级斗争,这是不能靠办公室每天出题目、把着手教的,需要发挥更大的主动性,这就忽略了。把政治任务当成事务性的工作了。

在几十个专政对象里,指定我们三个人当队长,这是给我们立功赎罪的机会,给我们的考验。这是个重大政治任务,是在我们改造过程中应该放在第一位的。但是我一个时期里实际上只把和其他专政对象一样劳动、干活看作第一位的,而把执行队长的政治任务看成是附带的了(看成是:在劳动中、学习中发现什么反映一下,哪个组有好经验,推广一下)。我认识自己长期脱离劳动、成为精神贵族,只有通过劳动才能彻底改造,这是对的,不过这只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却是有私心杂念,觉得有些专政对象体力较好,过去也干过活,我如果不能抓紧锻炼,在劳动上还不如他们,那末在批评他们抗拒改造的表现时就不能理直气壮。这样在劳动中也出现只埋头干的现象。

办公室给我们条件,让我们做工作,我们也还是缩手缩脚。比如有一个时期我们三人实际上对另外两个组的情况也不敢多过问。我们三人碰头时,曾经考虑要不要建议队长、组长碰头交流情况,后来我们考虑,我们同样是专政对象,如果有些情况需要我们了解,办公室会告诉我们,这样提,是不是不合身份。本来,记住自己的身份,不是坏事,但这里提高来看,是个人怕犯错误,是跟革命派不贴心。

这几个活思想,归结起来,一个还是“私”字,是立场问题;一个是既是专政对象,但如何站到毛主席革命路线上来,在可能范围内最大限度地帮助办公室,在专政对象中做工作,把这两方面统一起来,解决这个认识问题,在实际行动中做到这一点,也是立场的转变。

另外,我检查,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半年来,专政队里的阶级斗争形势发展变化了,我的思想没有紧紧跟上。

一方面,顽固抗拒的死硬派,比半年前隐蔽了。如果说半年前还有公然抗拒、放毒,公然写反动标语的,还有明显地谈笑风生的,现在,想抓那么“现成”的反动言行,不那么容易了。他们的反动立场,往往是通过细小的事情,曲折地表现出来。我思想上认为要抓大事,抓政治问题,这不错,但对于小事情里、片言只语里包含着重大动向,是注意不足的。

再一方面,经过半年来的专政,确实要相信专政队里多数人是愿意接受改造的。但是愿意接受改造,并不等于改造好了,更不等于没有问题了。每一步改造都得经过斗争。何况就是有些初步表示肯改的,也还会有反复;有些表面顺从的,还是假象(像×××,我是直到这次会上才发现他是那样拒不认罪)。不时刻警惕这一点,就是太平观念、麻痹思想。我带着这个问题重读毛主席这一段指示:

“决不可以认为反革命力量顺从我们了,他们就成了革命党了,他们的反革命思想和反革命企图就不存在了。决不是这样。”

我自己是愿意改的,觉得犯了罪就要认罪,要改过自新,何必自己骗自己,干嘛明路不走走黑路。我自己这么想,就觉得别人也都这么想,这就丧失了敌情观念。联系上面这段最高指示,我觉得就是对自己也不能有太平观念:二三十年的资产阶级世界观,十几年的修正主义思潮,中毒那么深,这些思想上的敌人是那么容易从头脑里退走的?如果不从大处着眼、小处着手地抓住自己思想里的敌人斗,还是会犯新罪的。

今后要在劳动改造的同时,做好工作,完成办公室交给的政治任务,我想,一是要用主席思想挂帅,把完成政治任务过程中的活思想,拿来同最高指示对照,改造自己的思想,任务就完成得好一些;二是要加强请示汇报,林副主席“八·九讲话”要各地负责人随时请示汇报,打电报、打电话,甚至坐飞机到中央来,不要怕中央麻烦,中央不怕麻烦,这样就可以少犯错误。这个道理到处适用。办公室交派的任务,要经常请示汇报,坚决消除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的现象。包括有些比较小的事,不要自以为是小事,因为自己没改造好,有时看不出问题来;也许汇报上来,全面情况一碰,就不是小事。

2.这次布置小结后,检查来队后违反纪律的事,我检查出以下两次,是不该说而乱说,是政治性的错误。我的小结还没有自报,现提前交代出来。

在帮×××搬家时,我发现他家里没人,问他,他说不在北京。我就问他从哪儿调来的。他说是××电台。我就问他××台的朱×怎么样,他说不知道。(朱×解放前和我在同一学校,1956年他来北京时问过我。)我又说:“你们××台来的, ××是叛徒, ×××是叛徒,你过去知道不知道?”我本来天真地想,他们一起工作多年,他不能说他一点不了解他们的历史(即使不能断定是叛徒),但×××用一句“不知道”把我顶回来。最近通过小结我才知道,×××也有过替日本、汉奸办事的罪行,他当然回避这些事情。从我来检查,这句话根本就不该说,不当。我当时所以脱口而出这句话,还有个原因,就是过去我跟×××有过矛盾,我说过他“老奸巨滑”,因此挨过批评,现查明他原是叛徒,心里觉得“出气”;这跟革命者出于阶级感情痛恨敌人,为敌人被揪出而拍手称快,是不一样的,我夹杂了个人的因素。这也是应检查的。

在锅炉房劳动,一次休息时,和杨子毅谈起在河南的四清,我说,那时社教分团的×××(××县委书记,旧地委“接班人”)是个叛徒,当时还被旧地委当做“接班人”呢。杨子毅接着问,当时地委的(副书记) ×××不知道怎样,他说去年他见街上刷过他的大标语。我说, ×××开始支持二七公社,到北京参加谈判时,老保刷标语反他;后来安阳地区二七公社内部有分裂,不知道×××表现怎样了。其实,杨子毅这个问话,我根本不应该回答,如果时刻想到自己是个什么人,也根本不应议论这些事。这是纪律观念松弛的又一个严重表现。

我把我检查出来的这两个问题交代出来,承认错误。请办公室审查。请办公室批评。

 

  1968年11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