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生姚文元等对山东在京毛泽东思想学习班负责人的谈话

一九六九年七月十九日·北京人民大会堂福建厅

参加接见的中央首长：康生、姚文元、李作鹏，陪同接见的有聂济峰、贺盛柱同志。

中央首长讲：召集你们来谈谈学习班的情况。有些什么问题？哪位同志谈一下？听说还跑了个红卫兵？是中学生还是大学生？毕业了没有？家在那里？是否回了家？真有病还是借口？学生为什么要跑？对家庭为什么那么关心？ (李水清、李遂英、何志远三同志先后汇报了学习班的情况，李汇报到：已对汪家康、陈英打人事情作出处理决定时，你们的决定经全体学员讨论过没有？ （李汇报到在各连已成立党支部时）啊，你们支部已成立了。有些问题支部开会，一种是党员开会，一种是党员开会还可以吸收群众参加。（李汇报到山东发展党员有些问题时）这里面可能有的人不够资格，也有的够资格手续不完备，不是简单的组织手续问题，而是关系到建立一个什么党的问题，不是填个名就行了。

不管哪个同志，应用毛泽东思想来看这个问题。要联系到世界上修正主义的党的问题。好多修正主义的党是这个问题，如日共，宫本显治那个党，宣传在东京议会选举中觉得到了很大胜利，过去有九个议员，现在有十八个，增加一倍。日修大肆宣传、包括某某的报刊也大肆宣传，实际怎样？宫本党的方针，把一些人拉到党内来，写上党的名字，干什么？就是选举投票。用通讯的方法也可以成为共产党员。另一方面，有一个地方好象个站一样，谁签一个名字，也就是一个党员。如拉美修正主义的党就是这样子，他宣布支部不开会，根本不过组织生活。法国青年团在某个晚上开个音乐会，在某个地方开个舞会，这就算开了会。苏修召集七十五党开了个黑会，根本不叫共产党，这些党也不是工入党，也不是共产党，连个社会民主党都不如。宫本显治的党连社会民主党都不如。这个问题是涉及到建设一个什么党的问题。国际上有赫鲁晓夫修正主义建党路线，国内有刘少奇的建党路线，这个问题的确又要严肃，又要谨慎。我看到你们一期简报，毛主席在延安整风时讲过：讲有些人在组织上入了党，在思想上没有入党，现在山东有的组织上也没有入党，这个问题应当严肃，按党章办事，不是马虎。

（当汇报到张景才入党没有批准手续时）现在你们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呀？韩金海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韩答：在大会上杨恩华宣布过……）什么大会？张景才还不能算入了党，按党章应如此，在“九大”刚刚通过的党章，我们不能破坏，在开会时可以叫他到席，但不能算是党员。韩金海等八个人已经入了小组了，但必须认识是不符合手续的。进驻省革委的工宣队怎么能批准？你们不要振振有词，你们这样马虎下去再遇到整风、审干要吃大亏，后患是无穷的，对你们政治生命是个大问题。虽然支部把你们编到里面去了，但是不合法的。共产党员怎么能叫工宣队批准呢？那不是孟什维克党了吗？怎么能把党降到工人组织？你们不觉得羞耻吗？自己也存在着问题，你怎么不觉得？你在哪里看到工宣队可以批准？那不是变成了工会了吗？实际上你们那个山工总超过党之上，不是共产党思想，更不是毛泽东思想，这样马虎下去，将来是很大问题，在政治上要担很大的责任。

（姚文元读党章第二条。韩说是不是工宣队批准的我不知道）你这样辩护就成问题，你连谁批准的都不知道。符合党章的是共产党员，不符合党章的是不是共产党员，打个问号，现在马马虎虎，将来还是不行，手续不完备要研究一下，如果合乎党员条件，将来手续还要补的，这是个组织原则。

（当汇报到朱国华入党是刘崇玉拉进来的时。）刘崇玉建的是王效禹的党，是从个人意见入党，这算什么党？ “火线”入党，党章上没有这一条。（聂济峰同志插话：打仗时火线入党也要支部批准，就是黄继光英勇牺牲后追认他入党还要支部批准呢！）打了几十年仗，哪里有这样的火线入党？这完全是歪曲嘛！（指韩金海）你自己还不清楚，不是工宣队批准的是谁批准的？你不知道？你将来填表就会遇到困难。那就下次再整。你说不知道那就更复杂了，下次整风就有后遗症，每个同志都有这样的机会把问题弄清楚，有好处，关系到政治生命嘛。

错误的理论不要轻看，这个理论是原则性的，这点王效禹是错误的，我看到去年十一月十七日杨葆华的一个讲话，讲到于景瑞入党问题，我看到很惊异，怎么这样子呢？王效禹说：“我介绍他入党的”，而后又拍拍胸脯向鞠维信说：“你敢不敢介绍”？这个文件还是从兰州寄来的，我当时就批了，“九大”时给了杨得志、王效禹、袁升平看到的，还可以找出这个文件叫学习班的同志们看看。

（当彭士杰又谈到王效禹建党思想有个“三同时”个人说了算时）但是不符合他的口味就取消。杨恩华原来报了是“九大”代表， 以后又发来了电报，说是马上撤消，没有说任何理由。

好，你（指李水清同志）继续谈学习班的情况。

（当汇报张景才入党问题时）这个问题学习班可以采取临时办法，要坚持原则，可以临时列席。有些同志手续不全，他们自己要知道，党的组织要把问题弄清楚，不然影响他们的政治生命。

（当汇报到准备进行大批判时）联系到大批判，刘少奇的“六论”以前讲了，有的入党做官论，有的先做官后入党，（韩说：是这样。）毒害党员，瓦解组织，变成了修正主义的党，变成社会民主党了。

（当汇报到许洪云同志向济南军宣队的报告引起了一些议论时），抓了四千多人，是最大的错误。 （汇报到许洪云同志在报告中点了三个济南“文攻武卫”副指挥的名字时）不要怕人家点名，首先讲自己的错误，如果包住自己的错误，怎么叫人家不说。

（当汇报到学员请假、电报、书信逐渐增多时）学生跑回去还是要查清楚。凡是不经山东省革委和核心领导小组批准，一切告假，学习班办公室、领导等，根本不予处理，相反还是告诉家里，这种无组织无纪律是扰乱学习班，那能这样无组织无纪律呢？山东省革委你还承认不承认？来信也好，来电报也好，根本不处理，但是，有时也要看一看家里是否真有病。确实有病无人照顾的，要考虑。但是有些情况，我们这里搞不大清楚，我们这里就很难批嘛。

（当汇报到刘崇玉写了一份自传，把自己打扮成“英雄”时）既然那样“革命”就要找革命的人来证明她嘛！有证明人吗？每段历史都要有证明人，没有证明人怎么行？哪谁相信哪？

（当汇报到山东各地区当前落实《十条》情况，谈到下丁家有个坏分子投手榴弹炸伤解放军时）那是反革命！

这个问题要从两方面看，你们领导同志知道一些情况，但不要企图在学习班解决。这些情况没有电报，我们都看了。（李水清同志说：学习班不能解决这些问题，家里要我们向中央首长反映一下），另一方面，在学习班听到或了解这些情况，学习班要借此进行教育，从这些事实中看出“反复旧”的危害性。在“九大”之后，还拉队伍，抢枪，不管多少理由，不管哪一派都是错误的，是违背毛主席指示和林副主席报告精神的，是违背“九大”方针的，是破坏文化大革命的。学习班的领导同志，听到、看到这些情况，要教育他们正确对待，不能以派性观点看这些问题，特别是与自己有关的，应该看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韩金海你必须认识到你这个山工总到处直接插手，罪恶多大，你根本不认识。

聊城有个电报讲到彭世杰(作鹏同志插话，还有穆悦奎，搞的不对头，有错误，自己想一想，要好好检讨，对照党章检查自己，要以身作则，保存错误有什么好处？没有好处。 （当谈到贯彻十条有阻力很大时）落实十条有斗争的。

中央《十条》，学习班知道不知道？无论部队也好，地方也好，做一个革命家，做一个共产党员，不是那么随便的。

（当汇报到学习班发现个别人员散布反动言论时）这是反革命现行活动。要提高警惕，个别反革命总是有的。把事情核实一下，各班的领导同志，总是要核实一下，要弄清楚，很难说那么全面，可能有扩大，片面，领导要注意，进行群众工作，领导学习要细微，要有分寸，绝大多数的人是好的，坏人，反革命是有的，要提高警惕。他的话确实是反动的，但也有个好处，他自己讲出来比不讲好，所以讲出来还是好嘛！

（当汇报到有人看黄色小说和外国书籍时），看《今古奇观》)不要看了，有一个整个的问题，现在不作决定，家里乱七八糟寄一些东西来，是不是要检查？现在不定。如果反革命寄来东西怎么办？要先学党章，先学毛主席著作。那个“列宁传”是谁著的？我记得列宁的爱人克鲁普斯卡娅编写了一本回忆录，还有一本不要看。（当汇报到有人说水平高的可从看时）韩金海你是有不同看法？（韩答：我看这种看法是错误的。）

（当汇报到支部建立和党员情况后）你们（指韩、彭、杨）学习有什么感觉？

（当彭世杰谈到自己学习和山东建党问题时）奇闻啊！这是个奇闻啊！刘少奇有一条工运路线上的修正主义，只讲工人福利，全民工会，不要党，要批判透。

（当汇报学习班有几种错误论点时）山东有什么“二月逆流”，我很糊涂。把部队犯错误硬要套上“二月逆流”，本身就是错误的，他不是反“二月逆流”而是宣传“二月逆流”。说陈毅、谭震林的力量大得了不得，是帮陈、谭的忙。你问问那些同志，什么叫“二月逆流”，实际上他不懂得什么叫“二月逆流”。

（当汇报到有人回去参加劳动思想还有些想不通时）还是要劳动，不要脱离群众，脱离劳动，有些中央委员还在下面劳动嘛！

杨恩华，你来学习班有些什么心得？（杨谈到他担任的“山工总支部书记”时），山工总怎么能成立一个支部呢？支部是山工总机关的人吧！你在哪里入的党？你入党多久就当了支部书记？（答：一个月以后。）你这支部有多少人？（答：两个半）怎么两个半？（答：两个正式党员一个预备党员）真笑话！这就说明了这个支部的问题。你的介绍人是谁？（答：王效禹、傅健吾。）你在本厂入党的，他们又不是你们厂的，怎么能介绍你？为什么你们本厂没有介绍你的？山工总成立后发展过多少党员？刘崇玉在哪里入的党？

至少把党变成群众组织了。党的原则，组织原则很重要，个别要服从组织，树立牢固的概念，尤其接班人五条，作起来可不那么容易的。

（当谈到王效禹的阶级斗争熄灭论，在济南提出号召“奋战一百天，建立公字城”时，中央首长都笑起来了。当汇报到有人说地方问题在军队，军队问题在工作，王效禹犯错误，军队为什么不顶时）这个问题要有分析，“九大”后在这里开会时杨得志、袁升平，还有其他同志都讲过，山东问题你们也有责任，抵制的不够，但这主要是王效禹的责任。

这样理解是对的。如果转移王效禹的错误，为王解围，或者用这个东西反对解放军，是错误的。

（当汇报到有人说“反复旧”上边有错误了，我们那个单位是对的时）这个问题也要分析，个别地方是否有复旧，总之不要简单地肯定，也不要简单地否定。要具体分析。 （当汇报到有人抹杀当前这场斗争的实质，提出什么“团结起来，渡过难关”时）你们今天起来和平过渡，当然是错误的，没有是非了，是同中央路线相反的。(李遂英同志插话：“反复旧”初期孟庆芝说过“团结起来共同对敌”。（韩金海插话：不是孟说的，是王效禹说的，“团结起来共同对敌”，这个”敌”就是解放军。）团结起来反对解放军，这当然是错误的，韩金海你学习得怎么样？有进步就好。人的进步要有个过程。要不断地进步，韩金海，我个人向你建议一下，我的建议不一定对，供你参考。第一点把“怕”字改变了。过去怕丢官、怕丢面子，现在怕跟着王效禹走很危险，因中央批评了王效禹同志，群众也批评了他，所以不能说一定不改，不是没有改，这是个变。没有变在什么地方呢？正因为你跟着王效禹走，做了不少不好的事情，还是把怕把最痛的地方揭露出来，这一点不晓得你觉得怎样？直到现在觉得你的精神状态不好，但又怕在群众面前、中央面前彻底揭露出来。你精神状态是这样，实际你也讲了王效禹啦，他是领导，在群众揭发中间，揭发了你同孟庆芝作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或者支持了孟庆芝作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或者支持孟庆芝作了大量不好的事，这是你最痛的地方，还是不敢彻底揭露出来，不敢和群众见面，还在压着你。从这里看，你还没有变。上次江青同志讲，你对我们戴了一个面具，你还是想掩盖过去，是不好的。今天你想想，问题怎么办？只有一条，彻底进行自我批评，把自己最痛的地方，灵魂深处当作一个客观事物，当成敌人，共同对敌。敌人是谁，敌人就是自己的错误，到底敌人是谁？你还没有弄清楚。第二点，可能有一点进步，基本上你的检查是抽象的，笼统的，我提一个办法，你试一下好不好，你以后检查也不要说那些大话，先把具体事一条一条记下来，从具体到抽象好不好？不要用大帽子盖住，如“反复旧”问题、反军问题、临沂问题等。我们不好给你出什么主意。总之，是把你灵魂深处最痛，最怕见人的揭出来，你的问题不是按照五条（接班人）的问题，你应该从具体问题去进攻好啦。这样精神状态就会振作起来。不然还是在那里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