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968年9月16日20点35分至凌晨3点28分，地点：人大会堂三楼小礼堂。接见的中央文革碰头会负责同志有：总理、陈伯达、康生、江青、谢富治、黄永胜、吴法宪、叶群、汪东兴、温玉成同志。接见的还有李富春、李先念同志。根据记录整理，未经本人审阅。这个国防工业部分工厂和一机部、化工部部分协作工厂“抓革命促生产会议”简称“八一五会议”。注：文中×××者是记录时没有听清姓名。〗

 

总理：江青同志等一下来，她有点事。

同志们！上次会议只听了冶金工业抓革命促生产会议代表的汇报，讲了一些话，在座的同志有一半参加了。现在经过十多天，你们抓革命促生产会议有了进展，从形式上说，只有一个厂没有实行革命的三结合，来了二百四十五个厂，已经成立革委会的有一百四十九个，占出席会议工厂的百分之六十，现在又有九十五个工厂成立革命委员会，达成三结合的协议。从这一点说来，是一件好事，我应该向你们祝贺。

当然，现在形势还要发展，还要前进，光有协议还不行，在家里还要实现。现在还有的厂两派对立情绪很大，很需要推动一下。今天想听一听搞得好的几个厂，但不要详细介绍。

 

这次会议除六个机械工业部外，还有化工部的厂，一机部的厂，一机部有个标兵是上海机床厂，大家在报上看到过报道了，现在请张育生同志来说几句，不要说的太多，不要按书面讲，讲几个中心问题。

 

（张育生同志主要汇报了上海机床厂开展三忠于四无限活动，决心做毛主席的好工人的情况。汇报了五七年毛主席视察该厂、六八年毛主席批准发表的“从上海机床厂看培养工程技术人员道路的调查报告”，和毛主席“八·一五”最新指示对全厂的最大鼓舞，最大鞭策的情况。汇报了该厂深入发动群众，开展革命的大批判、清理阶级队伍，落实毛主席一系列最新指示的情况。当汇报到接待外宾来厂参观的时候）

总理：是否参观的人太多了？是否妨碍生产？一天接待多少人参观。（张育生，参观的人很多。）

总理：那不好，妨碍生产，要有限制才行，请一机部军管会写一个东西给上海市革命委员会，每天接待多少人，报告中央，中央文革再通知各地注意。

 

（当张育生汇报到：在批判了反动技术权威夺了他们权以后，工人成了科技战线上的主人，仅今年一到九月份就试制成功十三种新产品，有四种赶上和超过世界先进技术水平，如工人出身的技术人员×××仅用六个月时间就搞出大型平面磨床的时候）

总理：你们机床供应国防工业的有多少？（张育生：供应国防工业我不清楚，援外的占百分之二十。）

总理：你们过去两派联合以后，组织不存在了，还有分歧吗？（张育生：还有一点。）

总理：你是技工学校毕业的吗？（张育生：初中毕业。）

总理：你是磨工？（张育生：是。）

总理：你是哪年进厂的？（张育生：一九五八年。）

总理：科室人员有多少？（张育生：一千六百人，现在已经取消了六个科室，下去一半了。）

总理：下去一半了？你们两派分歧还有一些，还有什么观点不同？（张育生：我们两派没有多大分歧了，主要是旧党委还有一套人，影响我们。）

总理：旧的规章制度还没有完全改革。（张育生：有的搞掉了，有的还没有。）

总理：你们厂有没有军代表？（张育生：原来有，成立革委会后走了，我们要求解放军去，向市革委会提过几次。）

总理：你们现在革委会已经成立了嘛！你们派工人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到别的地方去了吗？（张育生：派出了八百人。）

总理：你们大家听一听，上海机床厂能作到的，难道你们做不到？你们能不能做到？

（众答：能）

总理：是嘛！向先进的学嘛！他们那里也不是没有派别，但是只要站在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上，按毛主席的指示联合起来了，清理了阶级队伍，坏人就揪出来了。你们国防工业老底很多是国民党留下来的，坏人更多，有没有啊？（众答：有）

总理：你们厂党员有多少？（张育生：党员九百人，团员一千人。）

总理：有没有靠边站的？（张育生：整党还没进行。）

总理：造反派头头吸收了些没有？（张育生：还没有。）

 

总埋：你就谈到这里，现在听一听南昌飞机厂的情况。张羽同志到了吗？（张羽同志汇报了文化大革命的情况，汇报了革委会成立后抓了三件事，狠抓了根本，大办了毛泽东思想学习斑，车间办、班组办、家属也办，深入开展了革命大批判，工人的精神面貌有很大改变，家属的阶级觉悟也有很大提高。）

总理：家属有多少人？（张羽：加在一起四万多人。大批判大大促进了清理阶级队伍的开展，现在已经揪出阶级敌人四百九十五个，占全厂总数的百分之四点三，有些是埋藏很深的阶级敌人。）

（当张羽汇报到今年的生产可以超过历史最高水平时）

总理：是否超产？（张羽：可以。）

总理：八月份南昌也是高温的时候，是否也是高温高产？（张羽：是高温高产。）

总理：刚才你说的那个人是什么人？（指张羽同志前面汇报中提到的抓出国民党盐务局“剿匪”少校大队长）你们很多厂要注意，特别是重庆、成都、太原、西安、武汉，有些坏人钻到了工业部门。（张羽：今年的特点是提前四个月另五天完成了援外任务。）

总理：是啊！南昌厂一个任务去了很快能完成。重庆有的厂，调已经搞好的援外产品有的人就不让调，要打内战，重庆厂的同志们要想一想，这种人是什么人？

（当张羽汇报到研制机型情况时）

总理：希望你们成功，预祝你们成功。世界上还没有用这种机型的，我们应当超过。

总理：讲的差不多了吧？（张羽：现在工人决心完成国家交给的任务，但是现在“吃不饱”。）

总理：你们要求任务可以加任务。

 

总理：再听一个北方的，哈尔滨枪弹厂的情况，哪个来讲？（李文茂：我叫李文茂）

（李文茂汇报了文化大革俞的情况，汇报了阶级斗争非常尖锐，经过三次反复，两派群众组织联合不起来，革命、生产受了很大影响时）

总理：你们两派和“山上”、“山下”有没有关系？（李文茂：有关系。）

总理：你们联合以后才脱钩？还是以前就脱了钩？（李文茂：联合以前都没有脱钩，联合以后两派都脱了钩。）

（接着汇报了两派联合后主要抓了三件事：第一大办了毛泽东思想学习班，第二狠抓了革命的大批判，第三狠抓了阶级斗争，清理阶级队伍，揪出了坏人。群众的阶级觉悟提高了，生产也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总理：现在是九月中旬，你们国庆节后能不能超过六六年的产量？（李文茂：还有困难，主要设备年久失修，六六年走资派为蒙蔽群众，搞物资刺激，同时又搞了八百九十六个家属工，现在有一个车间的工人平均年龄四十一到四十二岁，有后继无人的危险。革委会成立后，思想革命化还差一些。）

总理：这些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嘛！你们厂组织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没有？（李文茂：八月份抽调了三百人，参加毛泽东思想宣传队，进驻了八个大专院校。）

总理：科室人员有没有下放？（李文茂：我们有四百五十九个科室人员，第一次精简剩下一百七十五人，第二次精简后现在剩下九十五人，分政工、办事、生产三个组。）

总理：你估计日产在四季度能否超过一九六六年？不好回答吗？（李文茂：不好回答。确实有些问题，现在有些条件确实不行。）

总理：发挥工人阶级积极性嘛！有些设备可以维修嘛！（李文茂：我们一定想办法。）

 

总理：你作了多少年工？（李文茂：六二年进厂。）

总理：是不是中专生？（李文茂：进了两年中专，以后退学了。）

总理：阶级斗争一抓就灵，你们结合的不是有个工人出身的总工程师吗？（李文茂：他是革委会副主任，现在执行任务去了。）

总理：要回来的。（李文茂：三个月以后回来。）

总理：大家想办法，总是会超过的。需要量很大，需要你们努力。

 

总理：现在听一听另一方面的情况。重庆高射炮厂，是军代表先说还是两派先说？两派先说吧。张代荣同志来了吗？（张代荣：来了。）

总理：好，你讲。作了多少年工了？（张代荣：四八年进厂的。）

（当张代荣汇报到厂内阶级斗争复杂尖锐，两派斗争激烈，对立情绪很大时）

总理：现在还对立？（张代荣：对立的严重。）

总理：是否达成了三结合协议？是否同意了？（张代荣：同意了。）

总理：林兴礼同志是不是对立面？（张代荣：是。）

（总理看着参加汇报的人名册）

总理：你们两个是坐在一起的嘛！万县、重庆都是四川嘛，岁数也差不多，你念到初小，他是大学，哪个大学的？（林兴礼：是万县私立××学院〖解放前〗。）

总理：学什么的？（林兴礼：学会计的。）

总理：好，你坐下。（张代荣：我们有两个观点分歧，形成两大派，分歧越来越大，去年十二月十一日对立最大，把我们“反到底”赶出去，四千多人拖到涪陵，军区把我们送回厂去的。）

总理：你讲今年他讲去年，还不是吵，要往前看嘛！（张代荣：我们今年一月二十九日回来的，对立情绪仍然比较大，阶级敌人挑起武斗，打伤三百多人。）

总理：国民党残渣余孽揪出来没有？（张代荣：没有。）

总理：两派对立不仅今年，还有去年，这要联起来看。（张代荣：我的工作经常出去，把材料拖进来，把产品运出去。）

总理：邓美名同志在家吧？他是重庆的，是三级工，是五三年进厂的，张代荣你们是一伙的。不要说今年被赶出去，手无寸铁，去年你们占优势的时候怎么样啊？去年不晓得，今年又晓得这样不全面。（邓美名：我来讲，我们厂是郊区的一个厂，是国民党留下来的，国民党时期是模范兵工厂，解放时有跑的有留下来的，留下来的几乎都是国民党员，敌情很复杂。一九五五年时国民党比共产党还多。现在还有五个单位国民党比共产党多。有潜伏下来的敌人。）

总理：你们现在八千五百人，老的有多少？（邓美名：职工二百多人是老的，是有衔的。）

总理：老工人有多少，（邓美名：老工人也有很多参加国民党的。八百多人参加了国民党。）

总理：现在在八千五百人中，有八百多工人、二百多职员参加国民党？（邓美名：连职员在内八百多人，有衔的二百多。）

总理：共产党员有多少？（邓美名：一千多。）

总理：八百多人是集体加入国民党的，不会人人都是坏人吧？八千多人为什么国民党还揪不出来？（邓美名：由于派性的关系。）

总理：这就对了。（邓美名：两派各讲各的。）

总理：两派达成协议了？（邓美名：达成了。）

总理：不要互相责备对方。（邓美名：多作自我批评。）

总理：说起来都通，张代荣同志他就讲被赶出去，回来的情况怎么样怎么样，去年打得厉害的时候你参加了吗？（邓美名：我们是比较典型的。）

总理：不仅典型，北京都知道了，都被敌人登了报了。（邓美名：观点一分歧，就成了两大派上了敌人的当，动起了枪炮。）

总理：你们打了多少炮弹？（邓美名：好几千。）

总理：你们把船也打沉了，还装了炮舰，是不是你们？（邓美名：是。）

总理：这些事你们就不提了，发生多少次事件，你们就不提了。不要算这个账了，现在要认真联合起来，揪出坏人，刚才三个厂都讲了这个问题，三个厂的情况教育了你们，你们都是工人嘛！要想一想这一点。

 

（这时江青同志来了，全场热烈鼓掌）

总理：你们说一说你们厂怎么联合的，怎么清理阶级队伍的，你们晓得你们厂是那么多国民党，要一分为二，群众是集体加入的。但是搞破坏帮助你们把炮搞到船上去搞炮船……后勤部调武器援越受到阻挠，明知道是国民党你们就不管，你们说说这个问题怎么办？（邓美名：去年我们被“八一兵团”赶出厂了，把炮搞出来装了军舰。打了很多炮弹，打沉了船，给国家造成了很大损失，上了阶级敌人的当，我们忙于打内战，把敌人放在一边不管，这不仅是错误而是罪过，我们一定要在毛主席身边，学习毛主席一系列最新指示，斗私批修，各自多作自我批评，尽快联合起来共同对敌。由于打内战，现在还是半停产状态。我们现在落后了，我们要赶上去，我们在国庆节前争取揪出几个像样的走资派。）

总理：你这个意见张代荣同志是否通？（张代荣：同意。）

总理：林兴礼同志是否同意？还有磨工梁峰同志，你们一共来了几位？（邓美名：来了九个人。）

总理：军代表来了吗？你相信不相信会促进他们搞好。（贺乾铭：会搞好。）

总理：你什么时间到厂的？（贺乾铭：五三年到厂的。）

总理：一直没有离开？（贺乾铭：参军后到学校学了几年。）

总理：什么时候回来的？（贺乾铭：六五年回来的。）

总理：你对厂里的情况你是了解了，哪些是国民党你晓得不晓得？你有责任，你们现在没军管。（贺乾铭：晓得一些。）

总理：王茂德（厂长）来了吗？（王茂德：来了。）

总理：是三九年一月参加工作的。（王茂德：我过去是部队转业下来的．）

总理：梁峰没有来，杨晋强来了吗？（杨晋强：来了。）

总理：你是实习生？（杨晋强：对。）

总理：哪个大学的？（杨晋强：在南京工学院。）

总理：你是哪一派的？（杨晋强：是“八一兵团”的，和“八·一五”在一起的。）

总理：你是学生，所以和“八·一五”搞在一起。

总理：张绍学同志你是四七年参加工作的，你是四川人，是解放前到厂的。还有游尊贵同志来了吗？（游尊贵：来了。）

总理：你是车工？（游尊贵：对。）

总理：蒋承宪同志来啦？车工，六三年参加工作的。（蒋承宪：对。）

总理：你们年纪都很轻，你们都是“反到底”的？（游、蒋：是。）

总理：唐帮永同志来了吗？（×××：没有来。）

总理：技术员王业春同志来了吗？（王业春：来了。）

总理：你们来了九个人，你们九个人同意这个意见吗？（众答：同意。）

总理：你们既然达成大联合协议，是否要搞三结合？干部呢？（邓美名：我们双方解放了两个干部，我们协商解放的。）

总理：过去的错误，你们双方有责任，领导也有责任，要按照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的伟大战略部署，按照斗批改的方针，好好坐下来，最重要的是联合起来，搞大批判，清理阶级队伍，你们厂是国民党老底子，那么多国民党留下来，你们不是不知道。你们联合起来就揪出来了，你们还是要好好地谈一谈这个问题，和家里通电话，主要是家里搞，你们还要回去搞。在这里主要是把毛主席的指示好好学习。你们两位还有什么要说？（林兴礼：我们两派有名单，干部也有名单，家里同意我们的协议，正在作工作，我们回去也迸一步作工作。）

总理：革委会你们说一说。（林兴礼：我们名单商议了，没有意见，我们双方商议进一步解决这个问题。过去不能联合，打内战，是敌情严重，这个厂是伪兵工署的模范厂，今年摸底的情况有八百零四个国民党员，其中中尉以上的五十人，工程师以上三十一人，技术员十九人，工人五百八十八人。）

总理：你把工程师、技术人员这些人首先清理，两派联合起来清理，就可以弄清，一方面打一方面保就对立了，一定要清理阶级队伍。

（×××同志汇报了有些原来国民党参加共产党的人的情况，工厂里有十一个是专政对象，有十三个是封建会道门骨干，军、警、宪、特四十人。一百六十六个工人中有七十三个是国民党参加共产党的。现在还有八个科室七个车间国民党超过共产党。）

总理：历史上你不要说得这样繁琐，主要是国民党的破坏，这些事情如果揭发出来对方是否会同意？（林兴礼：我们交换敌情时，有的还没有同意，有一部分同意了。）

总理：你怎么看法？（邓美名：他们谈对方如何，我们要谈也很多，现在不能谈，要靠联合起来、团结起来，才能抓，如果谈就会争吵，我们要多作自我批评，团结起来看问题就好办了。）

总理：你们是否同意邓美名的话？（众答：同意。）

康生：把你们自己内部的坏人讲一讲吧？（林兴礼：我们自己内部已经抓了十七个，两个国民党中校、五个国民党上尉、六个中尉、四个少尉。）

康生：×××表面上是拥护哪一派的？（林兴礼：“反到底”观点的。）

康生：×××呢？（林兴礼：是我们观点的。）

江青：你说清楚一点，你们要“反到底”“血债要用血来还”？

总理：他们说自己内部的坏人。

江青：对，你们组织内部有不少坏人。（林兴礼：如×××自己不出面，而是要儿子出来搞武斗，这是我们组织中的坏人，我们已经捉了十几个。）

康生：以后怎么办，你们讲一讲。（林兴礼：迅速建立革委会，虽然意见不一致，也要把革委会先建立起来。）

江青：你大前提错了，要先搞革命大联合，你不搞大联合怎么搞三结合呢？革命三结合就是革命委员会，你不会说话找一个会说话的来。（林兴礼：我们现在已达成三结合协议了。）

康生：在这里达成了协议，家里怎么样？（林兴礼：大家都讨论了，两派都支持“八·三一”协议，三结合名单家里也提出来了，经过几次反复。）

江青：你叫什么名字？（杨俊祥：我叫杨俊祥。）

总理：你们现在有没有大联合的局势？（林兴礼：两派曾提过要求、因为资产阶级、小资严阶级派性没有联合好，在“八·一五”会议促进下，陈华堂亲自作工作，八月三十一日

我们达成了联合协议，现在正酝酿名单。第二阶段一方面斗私批修，一方面酝酿名单。）

康生：搞什么样的联合形式？（林兴礼：现在首长亲自支持，解散两派组织，和社会脱钩。）

总理：能否归口大联合？（林兴礼：搞成一派。）

江青：是否按车间？（林兴礼：按车间、班组，现在家里形势很好。）

康生：好是好，就是头头问题，是背后国民党的问题。

总理：你们都很清楚，你们厂那么多国民党，都可以点出名字，可你们不联合起来斗他们。

康生：一年多了，还让国民党在那个地方，怎么像无产阶级的样子？

江青：你们打了多少炮？

总理：总数加在一起两万多发。（林兴礼：我们没打。）

总理：他们打的多，你们也打了一些。

江青：一炮也没有打，敢保证？（林兴礼：一炮也没有打，我们没有炮。）

康生：话不能说得那么绝对。

江青：打也不是打了吗？暴露了敌人，锻炼了小将，在中央面前要说实话。（林兴礼：确实没有打。）

江青：后来你们打“反到底”嘛！

总理：把他们赶出去了。（林兴礼：我们有错误可以调查。）

康生：打得那么厉害，还说调查？

江青：你们还不把“反到底”欢迎回去？你们是多数，他们是少数派。（×××：现在还有一些没有回去。）

总理：在哪里？（×××：在成都。邓美名：最近回去后又打死了两个，他们武斗都是带枪的。）

总理：“八一兵团”要欢迎“反到底”回来搞大联合、三结合，清理阶级队伍，搞出敌人，抓革命促生产，你是否欢迎他们？（林兴礼：欢迎。）

总理：成都军区不是分期送你们回来吗？（×××：人现在都散了。）

总理：你们厂主要的人是否都回来了？（×××：生产工人基本上都回来了，在外面的数量不大了。）

总理：“八一兵团”要欢迎他们，真正归口联合起来共同对敌，大家都可以回来的。（×××：路费也没有。）

总理：厂革委会可以帮助你们解决，重庆除你们厂四川有没有负责人在这里？军代表在不在这里？管生产的是哪个？有个参谋长嘛！你要推动他们，带动他们，重庆对立最厉害的时候，打架也是最出名的。要真正联合起来，把工作作好，打电话回去，时间不多了，今天已经十七号了。

康生：我听你们两派发言都客观的叙述了你们厂内有多少国民党，但你们对阶级敌人的仇恨劲就不那么足，不能客观的叙述，要联合起来一致对敌，敌人那样破坏我们，那样杀害我们，你们一点气愤也没有，一点阶级感情也没有！

江青：我今天已经干了五个多小时了，为什么？就是刘少奇这个大叛徒，这就是铁证，铁证如山，你们还在那里打内战！你们就是不揪这个大王八蛋！他是国民党特务、大内奸．大叛徒、是五毒俱全的家伙。你们都是年青人自己打内战，不想想自己背后的坏人，不斗李井泉，更不要说刘。邓、彭、贺、罗了，有没有一点敌情观念？支左人员有没有敌情观念？×××站起来！你们为什么偏心那一派？你有偏心没有？你敢说你没有偏心吗？你要说老实话。

江青：把一派统统打到成都去，都是群众嘛！一定要安安静静地好好坐下来、我今天生了大气，我有阶级气愤，你们看（指着材料袋）都是铁证，你们上了这些王八蛋的当，上了这个大反革命的当，五毒俱全。皖南事变我们有一万人的主力军，刘少奇、项英和国民党、日本人合伙，搞了我们一万多人。我有足够的材料，他们又是美国特务，又是日本特务，又是苏修特务，你们对他们没有一点仇恨，你们两派还在对打，你们后面有什么坏人？应该像个样子嘛！像个无产阶级革命派的样子嘛！

康生：你们厂给无产阶级丢人，这派怎么样那派怎么样，仅仅是有错，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说：工人阶级要领导一切，照你们这样作法能领导一切吗？能在文化大革命中和一切工作中发挥领导作用吗？你们想一想！

总理：你们已经打了两年了。

江青：毫无敌情观念。

康生：毫无敌情观念，和国民党和平共处，讲起来是客观报道，一点仇恨没有，直到现在还不下决心还不联合！

总理：把对方的阶级弟兄当成敌人，你们也晓得背后有坏人，但是又听他们的话，听国民党的话，双方都是这样。

江青：你们那里是没有跑走的国民党的窝。

陈华堂：到这来开会背后还开黑会，就是坐在那边的那个。

江青：他叫什么名字？不要害怕。（郭光昶：我叫郭光昶，是二五五厂的。×××：他是车间主任。）

总理：是泸州的。

江青：既然你是头头，那你说一说，我能听反革命的话，能听革命者的话，能听群众的话，既然有人指你的名，你就像样的讲一讲，你是干什么的，过去作什么的？

江青：我首先声明，同志们不要武斗，要文斗（指郭光昶）你大胆的说吧，有什么错误，有什么罪过，说了不要紧。保证你人身安全。（郭光昶：我的错误，主要是在这次会议上，由于对待群众，对待对方，思想。立场、观点上有错误，总看人家缺点多错误多，看自己的优点多，唯我独革，唯我独左，受了反动的“多中心论”的影响，和对方联合思想上有抵触，在毛主席身边的教育下，思想上有些转变，特别是签订三结合协议后，思想上更进一步认识到，来前及来后的一段时间自己犯了严重错误，在这个过程中和自己一派的开过一些会，作过一些研究，想正确地认识这个问题。）

总理：你暗中搞串联吧？（郭光昶：在这次三结合协议后我思想是比较通的，有些同志还没有完全统一认识，所以思想还不太通，我们在签订协议（星期五）后，星期天在景山一起去玩，另一方面也谈了在思想上应很好认识这次……）

康生：为什么不在签订协议的地方去说？为什么到景山去？

江青：你多大年纪了？（郭光昶：四十岁。）

江青：有点经验了，有点国民党的经验了。

康生：既然签订了协议为什么不当面谈，跑到景山去，你讲讲这个道理？（郭光昶：在签订协议前后……）

康生：为什么跑到景山去？

江青：高级知识分子。加入过国民党没有，老实说！

总理：哪个大学的？（郭光昶：重庆大学。）

康生：什么时候毕业的？（郭光昶：一九五一年。）

康生：解放前就在重大？（郭光昶：解放前就在那里读书。）

江青：你是普通国民党还是有问题的国民党？（郭光昶：我不是国民党员，我是共产党员。）

总理：在大学没加入过？

江青：那时候要集体加人的。（郭光昶：没有，我确实没加入过国民党。）

江青：你是共产党？什么时候加入的？（郭光昶：五六年入的党。）

江青：四十年代那时候不加人国民党行吗？（郭光昶：我真的没加入国民党。）

总理：你家在重庆？你父亲是干什么的？（郭光昶：父亲在大学教书。）

总理：在什么大学？（郭光昶：伪陆军大学教俄文的。）

总理：你有国民党军队的关系了。

江青：你父亲叫什么？（郭光昶：叫郭贯伟。）

江青：刚才揭发的同志要注意，这样的人只要他能彻底交待，交待他的错误、缺点，要给他出路。

陈华堂：我们跟他讲了，在这里交待会宽大处理的。

江青：给他出路、但不要说假话，说假话没有前途。陆军大学比黄埔还高一级，是蒋介石的嫡系，学了出来就当官，你怎么样解释，这是起码的常识。蒋介石把陆军大学的毕业生出来后就当官。（郭光昶：我没有参加过反动组织，我父亲参加国民党是集体参加的。）

康生：是不是国民党军官？（郭光昶：教俄文不是旧军人，是文职。）

康生：在哪里学的俄文？（郭光昶：在北京有个外文学校学的。）

总理：到过苏联没有？（郭光昶：没有。）

江青：说不清楚你就是和我们顶牛。

康生：你父亲是否在？（郭光昶：在。）

康生：现在干什么？（郭光昶：没干什么。×××：他父亲在北京。郭光昶：在我哥哥家里，去年武斗以后就出来了。）

江青：你哥哥在哪里？叫什么名字？（郭光昶：在整型医院，叫郭兴照。）

康生：你父亲住在哪里？

总理：你是哪一派的？（×××：是“红旗”的。）

总理：“红旗”和“反到底”是一个观点的。（郭光昶：和“反到底”是一个观点的。）

江青：你究竟加入过国民党没有？（郭光昶：的确没有。）

江青：要是查出来可不好办！既然你是小头头，又操纵一部分人，你父亲是国民党，又是陆军大学的教授，而且教俄文，对你的犯错误你应该表一个什么态？（郭光昶：我向陈华堂同志汇报了，我在小组中也检查了我的错误，我愿意在中央首长面前进一步检查我的错误。）

总理：什么错误？（郭光昶：错误是对待群众问题，受反动“多中心论”的影响，不愿和对方联合。）

陈伯达：你是否到你父亲那里去请教？（郭光昶：没有。）

康生：景山黑会你父亲参加没有？（郭光昶：没有。）

康生：为什么不回答到景山开会的问题，不要说主观客观。（郭光昶：是去玩一玩照照相。）

江青：你是革命来了，还是游山玩水来了？

陈伯达：你背后还有什么人？

黄永胜：你在中央文革面前要说老实话，话不要说死，群众眼睛是亮的。

陈伯达：你不要说死。

江青：你讲一讲（对陈华堂）他的材料是什么？

陈华堂：他的材料我没有带来，他是破坏革命的大联合，破坏革命的三结合，策划景山黑会对抗毛主席最新指示的最主要人物。

康生：四川为什么工人不出来，都是大学生、职员出来，工人不是领导一切吗？为什么不出来说话？为什么让大学生、国民党出来。

 

总理：许绍林同志，你们是一个观点的？（许绍林：我是“红旗”观点的。）

总理：作了几年工？（许绍林：一九三八年进厂的。）

总理：三十年工龄，你很老了。你怎么看法？

江青：你不要怕他。（许绍林：对郭光昶我不知道他的情况。）

总理：景山黑会你去没去？（许绍林：我去了。）

康生：你们开会去了多少人？（许绍林：就是我们几个人。）

江青：几个？（许绍林：七个人。）

总理：石祖根同志，你怎么看法？你是青年同志。（石祖根：我带的照相机，就是他说的。）

康生：七个人谁通知的？（石祖根：我通知的，我说星期天大家照照相，在景山大家说我们落后了，应该赶上去。）

总理：（对郭俊堂）是不是你说的脱了军农也要支持“红旗”？（郭俊堂：我没有说这个话。）

总理：哪个说的？（郭俊堂：我没有说。我是支持“红旗”派的，但我没有这样说。）

总理：你支持这派又压那一派。

康生：你对郭光昶怎么看法？（郭俊堂：他们去景山开会没有和我讲。）

总理：你也是他们的后台之一。

黄永胜：就是后台。（郭俊堂：支左当中有错误，有倾向性，陈华堂同志批评我接受，坚决改正，因为世界观改造不好，受了一些影响，错了就改。）

江青：是不是王力到过你们厂？

黄永胜：你是哪个部队的？（郭俊堂：是××军×××师，现在是分区独立团。我们部队去年到泸州到二五五厂护厂，同时宣传毛泽东思想，今年五月军管但工作没有展开，对敌情没有很好调查核实，现在两派都搞了些材料，军管会还拿不出意见，打算将两派材料集中起来调查研究，才能拿出意见。）

康生：你不有意见了吗？你支持一派嘛！怎么说没有意见呢？（郭俊堂：在宜宾表态支持了“红旗”，对“泸化兵团”长期没有明确，我们主要执行护厂任务，我没有表态是什么组织。）

总埋：是否你表态他们是保守组织？（郭俊堂：没有，那是武装部表的。）

江青：你们是什么时候到泸州？（郭俊堂：去年九月三日。）

总理：你呢？（郭俊堂：我是管部队的，以前对两派材料没育掌握。）

总理：那一派负责人是谁？你有什么意见，你们厂还在停产？（×××：上月底已经恢复了一部分，主要是材料问题，现在工厂还被包围起来，九月四日又打了七个多小时。）

总理：你们达成协议了吗？（×××：在这达成了协议。）

总理：家里怎么样？（×××：我提几个意见，我感觉代表不对等，我们坚决要打倒的是政治部主任陈洪。陈洪有杀父之仇，两派严重对立与陈洪有关系，他这次也来参加了会议。）

总理：郭俊堂同志，陈洪以什么名义参加的？（郭俊堂：从宜宾那里指定来的。我没有参加研究。×××：你真的没有参加研究？你不老实。）

康生：不管知道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

 

江青：有杀父之仇，是不是说共产党杀了他父亲之仇？该杀就杀嘛！（郭俊堂：陈洪是革命干部，不是革命干部怎么来的？是军区决定的，他是六四年转业到厂当政治部主任。）

江青：有杀父之仇是什么问题？（×××：陈洪父亲当过伪保长，搞我们游击队情报的，当过情报组长，当时游击队把他镇压了，陈洪通过私人关系，找了××县长（他父亲的朋友），××县长给平了反。他杀过我们的游击队员。）

江青：同志们听到了吧？杀得有理没有理呀？（众答：有理。）

江青：对这种人应该坚决杀。（×××：当时陈洪说：“泸化兵团”是保守组织，陈洪说要集中力量打歼灭战，连小学生也不放过，陈洪完全用对待敌人的办法来对待另一个革命群众组织，造成两派的对立，陈洪有四封亲笔信。）

总理：陈洪今天为什么不来？（×××：没让他来。）

黄永胜：他什么时候参军的？原来是哪个部队的？是不是知识分子？（×××：三八年参军的，从炮兵研究院到五机部的，又由部到厂的。）

总理：那一派是不是不承认你们这一派？（×××：不承认。）

总理：这个问题在逐步解决了。（×××：如上边好好引导，是可以解决的，宜宾长期不承认我们。）

总理：成都军区，宜宾革委会已经通知我们，他们要改变作法，对你们那个地方的形势，还是推动你们联合，真正联合起来，好把双方组织的坏人揪出来。

江青：信在哪里搞的，谁收到的？（×××：我收的都交给领导小组了。）

江青：是挑动群众斗群众。（×××：我们对陈洪要坚决打倒。）

总理：他父亲是反革命，是应该杀的。

总理：“红旗”对陈洪怎么看法？（×××：我们也调查过两次，情况不一样。）

总理：四封信有没有这个事？（×××：我们得到一封信。）

总理：他是坚决支持你们的，给你们出谋划策嘛！（×××：我们还没有这样认为。）

总理：他给你们出主意。（×××：有好主意也有坏主意。）

江青：你们上了人家的当。

总理：你是革命群众组织，他是当权派，给一派写信不是反对对方？（×××：我来说一点。）

江青：女同志来讲一讲。

总理：刘连英你说一说。（刘连英：我补充陈洪所干的一切，他一直没有向党交待过，陈洪有一系列三反言行，我认为是最恶毒的，他攻击去年军委的八条命令，我们有的同志问他，他说只适合军队，不适合地方。说主席批了中央还没有批。）

江青：他把毛主席和中央分割开来。（刘连英：就是刘少奇说的那样：“反对毛主席是反对个人，不是反对党中央”。）

黄永胜：这个话是反动的。（刘连英：陈洪和他父亲是分不开的，他死心塌地的站在他父亲一边。我们厂分裂成为两大派组织，长期对立是和陈洪分不开的，就是陈洪搞的鬼。）

江青：揪出他来，你们军队主动把他揪出来，军队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现在建议，把他送到卫戍区监管起来。你看，你们几个男同志说不清楚，她把陈洪问题说清楚了。陈洪一方面隐瞒了反革命历史，一方面又镇压贫下中农，至少是反动的。

总理：你们“红旗”怎么看法？（×××：我不清楚，如果是这样……）

江青：让女同志说完，她讲得好，我不是偏袒女同志。

总理：江青同志是主持正义的。（刘连英：我们要关心国家大事，我们组织自成立以来二年多来，一直受压，毛主席批准的“八·一五”会议我们不能来参加，被剥夺了权利，但是有中央给我们撑腰，有军区正确的领导，使我们有一肚子委屈，一肚子气，今天在中央首长面前倒出来。）

江青：好！不要哭，你们联合好了回去斗批，立刻办，打个电话，把陈洪先捉起来。

（刘连英：从去年把我们“泸化兵团”打成反革命组织，工厂的老工人为了保护工厂，被他们杀害了。）

江青：不要哭，你们有自卫权利，（刘连英：今年二月又来了第二次大围剿，今年七月还在打炮。……我们要联合起来，把一小撮阶级敌人揪出来。）

江青：对。

总理：讲得好，本质问题揭出来了，你们两派这样对立，就是背后有人。

江青：（对郭光昶）你要讲老实话。

总理：陈洪给你写过信没有？

江青：你们对工人同志就下死劲地打，哪给的枪炮屠杀工人？

总理：你们包围在外头，你动员人包围的，是不是？（郭光昶：我在运动初期就靠边站了。）

总理：为什么作代表？

江青：要老实点，说老实话。（郭光昶：我是支持“红旗”的。）

总理：你给“红旗”出谋划策。（郭光昶：六月份后恢复了我的工作，我表态支持“红旗”，但我和“红旗”还没有发生关系。去年七月发生武斗，“红旗”跑走，我没有离开厂，到十一月份我才离开，出去后，才到“红旗”那里去，真正参加“红旗”。在“红旗”中我一直是普通战士，去年抓革命促生产会时，我以管生产的干部名义参加的会议。这次会议代表五月就完了。×××：我来揭发，我是“红旗”普通联络员，我观察了很久，据我看来郭光昶是“红旗”派参谋长。九月八号景山派会有一封信在我手中。除七个人外，会内会外还有几条线。郭光昶虽不在勤务组中，但起到参谋作用，而且以军管组身份参加过“红旗”派勤务组会，在景山会议上，除研究前段所谓失败教训外，也针对下段要揪坏人的情况，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信全部在我手中。据我看来，郭光昶是很不简单的人物，会内会外都有活动。张元培：七月十一日，“红旗”派打炮，码头打坏二十一条船，初步估算，损失六十八万元。×××：补充一下，是七月十一号晚打的，共打坏二十五条。）

江青：你说谁要你抓生产的？（郭光昶：是驻厂部队，独立团。）

江青：具体什么人负责？（×××：去年十一月还没有军管会，有一个营值勤，营长叫翟西英。他指的是军代室代表，是支持“红旗”的。×××：来京前，老工人要我们带话请示首长，一年多我们戴着保守组织的帽子，老工人死了六十三人，他们调动三十四个县、市的力量对付我们。）

江青：泸州支左同志站出来讲讲，是怎么回事？（×××：他们镇压时，说是总理九月三号批准他们来打我们的。）

总理：我怎么能批准这种事！

江青：军队同志要老实汇报。（郭俊堂：整个泸州支左是统一的，我们一个营护厂。）

 

康生：不管是多少人。

江青：你们镇压老工人，就叫支左？没有走资派，能调动这么多县的民兵？（郭俊堂：去年八月发的枪，武装了好几个团。）

康生：你把事情说清楚，把自己撇开。

江青：你再不说老实话，我给你摘掉红帽徽。红领章。你知道红星的来源吗？

总理：你说老实话。

江青：你没有自我批评，就是我。我、我，没有党，没有毛主席，没有人民，没有以毛主席为首。林副主席为副的无产阶级司令部。你知道红星的来源吗？你们对待老工人这样苛刻，压制他们，只给十四元工资。你拿多少工资？（郭俊堂：一百四十元。）

江青：这问题就说清楚！（郭俊堂：去年武装支泸，我……）

康生：不要说你自己，总是把你摆进去。（郭俊堂：武装支左是错误的。……军管会是五月十日成立的，政委是主任，曹德林等三个副主任。×××：我补充一下，目前军管会在厂外，没有进厂。张元培：军管会就和“红旗”派一块没有进厂。）

 

黄永胜：毛主席叫你们支左，你们支持一派压一派。毛主席的哪一个指示让你们支一派压一派？中央文革有这样指示吗？你们对毛主席是什么态度？你们对毛泽东思想是什么态度？对中央文革是什么态度？你们忘记了你们是解放军！你们没有改嘛！文化大革命已经搞了两年多了，你们天天学习毛主席著作，毛泽东思想学到哪里去了？群众是要革命的，大多数工人是好的，工人阶级是老大哥，应该向工人阶级学习。你们不但不向他们学习，而且镇压，打死那么多，那么多国民党你们不抓，现在全国山河一片红了嘛！你们还不觉悟。（郭俊堂：我有错误，坚决改。）

 

黄永胜：没有改，两年多了，你们还是那样。

总理：这样重要的厂，是国家急需的，打敌人、援外都少不了的，你们军管会，团的副政委参加下，要把它搞坏，包围起来，怎么像解放军！无怪你前两天说，把军农脱掉也要支持“红旗”，支一派压一派。（郭俊堂：不是我说的，我听到过这个反映，是一个战士说的。）

黄永胜：把军衣给他脱掉。

伯达：军队要马上撤开。

总理：你向茹副参谋长报告后。马上打电话回去，你们不像解放军。

康生：你什么时候参军的？（郭俊堂：一九四五年。）

康生：哪里人？（郭俊堂：辽宁人。）

江青：多大岁数？（郭俊堂：三十九岁。）

康生：你原在家是干什么的？（郭俊堂：读书。）

江青：你家庭是做什么的？（郭俊堂：租地种菜。）

江青：菜农最富裕，一亩园十亩田。雇人吗？（郭俊堂：老家原籍山东，逃到东北后父亲做工。四八年解放后分了几亩田，给国家交租。）

总理：胡说，怎么能说给国家交租？

江青：种多少亩地？（郭俊堂：……）

黄永胜：你不老实。

康生：你今年四十岁，解放时二十一、二岁，那时你干什么？（郭俊堂：今年巳参军二十三年了，一九四五年参加冀热辽××军；以后到锦州，打山海关，一九四六年改编为××旅。）

康生：你参军以前干什么？（郭俊堂：读书。）

康生：在满洲国学校读书吗？（郭俊堂：读了六年。）

康生：问你是不是在满洲国学校读书？（郭俊堂：是。）

总理：你这么怕，心里有什么鬼？

江青：恐怕不单是种菜吧？有没有雇工？

总理：参军时你家里干什么？（郭俊堂：哥哥给人家当长工，舅舅是煤矿工人。）

江青：这是金字招牌，为什么这样含含糊糊？（郭俊堂：……）

黄永胜：你读书后干什么？（郭俊堂：读六年书后就参军了。）

黄永胜：几岁读的书？（郭俊堂：八、九岁。）

江青：你父亲是干什么？（郭俊堂：跑关东的。）

江青：我也是山东人，我家也是闯关东的，你瞒不了我，你父亲能让你读高小不容易，我读书时穿不上制服，我看你比我的家还是富裕的。我是一个木匠工人的女儿。你这样含含糊糊，你说你父亲闯关东，你哥哥当长工，你自己这样含含糊糊，你头脑不清楚。要好好学习毛主席著作。干了坏事，如果想把红星拿掉，欢迎。（郭俊堂：坚决改正错误。）

江青：如果部队和走资派结合起来，革命组织要联合起来揪他们，把一些坏蛋揪出来。

总理：现在打电话回去，问一下泸州厂是否还在包围。

江青：“七·三”、“七·二四”布告是否在你们那里起作用？宣传了没有？（茹夫一：宣传了七、八天。）

江青：要广泛深人地宣传，必要时派飞机撒传单。（茹夫一：已撒过一次了。）

江青：再撒。（茹夫一：是，再撒。）

总理：打电话问清楚，这里既然达成协议，尽管情况复杂，陈洪事情通知一下，先把他隔离起来。

 

江青：郭光昶，你的精神面貌完全是和我们对立的，我怀疑你这个共产党员，或者我批评错了，你也可以批评我，我感觉你的精神面貌十分不正常，你不符合毛主席建党路线的要求。

康生：你什么时候加入共产党的？（郭光昶：一九五六年入党，一九五七年转正。）

康生：在什么地方？（郭光昶：在厂内。）

康生：什么人介绍的？（郭光昶：组织部长×××，副科长×××。）

康生：这两个人现在哪里？（郭光昶：×××在×××厂，×××在××县。）

康生：你入党十一年了，你晓不晓得共产党员的三个条件？毛主席讲的建立什么样的党。怎么说的？（郭光昶：……）

陈华堂：上次个别找他谈了话，指出他犯了三个错误。第一，策划开了黑会。第二，承认了他在群众组织中是高参，做了坏事要改。第三，到北京后活动很多，有会内，也有会外的，今天连这个姿态也没有了，不承认了。

康生：你不是靠边站很久了吗？你不是没有派吗？

江青：你每月多少工资？（郭光昶：一百零八元。）

江青：你每月给工人多少钱？（郭光昶：……）

江青：你每月只给工人七元钱。我们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难怪你这样，你和我们都是顶牛的。

 

总理：你和陈华堂同志谈活，承认三点错误，现在连这也不承认了。你到景山开会，说是照相，完全是骗我们，（郭光昶：我没有欺骗首长。）

总理：上午的话和现在的话就不一致。（郭光昶：在景山的确没有向领导汇报，也没有向军管会汇报，从这点看是错误的，非法的。另一方面我们也研究了如何认识错误，把以后会开好。）

江青：你是否是头头？（郭光昶：不是。我们过去的错误不仅不愿意联合，而且根本不承认人家。虽签订了协议，并不等于思想上完完全全扭转过来，我感到差距很大，有必要把思想彻底扭转。）

总理：是想扭转，还是在想新花招？（郭光昶：正因为如此，才在景山开了一个会。因思想不通，也讲了一些派性话。）

江青：什么派性？是资产阶级派性。（郭光昶：是资产阶级派性、小资产阶级派性。）

康生：说了一些什么资产阶级派性的话？（郭光昶：因有三个人没有参加“八一五”会议，所以也介绍了一下会议情况。我感到跟不上主席。）

江青：哪个主席？（郭光昶：毛主席。）

江青：这个会是在达成大联合后开的。（郭光昶：三结合后。）

江青：这样问题就大了。你既然好心好意、统一思想、统一认识，你就应当请上军管会，请上对方的同志一起谈一谈，否则就变成串联会，是非法的黑会。

康生：你说的好像头头是道，其实越讲越使人怀疑。为什么不公开开会，而到景山去开会？按你讲的很光明正大，为什么不敢公开？你要答复这个问题。

江青：我们是分秒必争。你们还休息、照相？其实你也是分秒必争。

康生：什么照相？在北京的人都召集来了，讲那些骗人的话干什么？

江青：你说不出毛主席要求一个共产党员的条件。我想的也许主观，你脑子里的主席大概还是那个刘少奇吧！我看你还得靠边站。

总理：你们“红旗”不仅要和陈洪划开，和高参也要划开。有没有这个认识？石祖根同志。

康生：你不说真话，什么工人的态度，什么青年团员！

总理：你还是头头，起码的真话都没有嘛！

康生：我们可以不相信你。这是无产阶级的态度、共产党员的态度、青年团员的态度吗？！在中央面前，在毛主席身边能允许这种态度吗？

江青：他的出身还是城市贫民，读了初中二年级。那么你的家庭一定有个职业了？

（石祖根：我父亲原在武钢当工人，已死。×××：他还是复员军人呢！）

总理：哪年参军，什么时候复员的？（石祖根：一九六零年参军，一九六六年转业的。）

总理：什么部队？（石祖根：××工程兵独立团。）

总理：你是解放军，为什么不说真话？

江青：你们开会，照相机还是你拿的，你像工人吗？我看你像个少爷。你脑中有没有一点毛泽东思想？（石祖根：没有。）

江青：那你应该怎么办？（石祖根：好好检讨。）

总理：到外面打、砸、抢，你是否指挥了一部分？（石祖根：我从来没有指挥过。）

康生：我看你像。

总理：说真话，是否指挥过你这派的？（×××：他是负责武卫连的，他没有出去过。）

总理：那么文明呀？

江青：你身上有没有毛主席语录？你读了没有？你配不配做工人阶级？要不要做工人阶级一分子？你脑子里有没有工人阶级政党的观点？你大概自己想串连搞一个什么党吧！（石祖根：没有这个想法。）

总理：你们签订协议是真的，还是应付“八一五”会议？（石祖根：是签了，但思想上还有些想不通。）

 

总理：想不通，就是不想和对方联合，就是不承认他们是革命群众组织！（×××：因为军区、革委会没有对这个组织表态是什么性质。）

总理：性质是可以转化的，你扣人家工资，打人家，不可以转化？

江青：你们矛头不对准一小撮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也不对着国民党残渣余孽，而是对着工人阶级，对着自己一个阶级的兄弟，这是什么错误？你们站在什么立场上？还在抵触！什么叫抵触？当面抵触，背后乱搞。你们如果还能够做真正被称得起工人阶级的话，你们就应该把你们背后的黑手抓出来，把你们自己组织的黑手抓出来。把你们的黑手都抓出来，两派就大联合了。联合以后再抓。要不要这样？（众答：要。）

总理：你们“红旗”派站起来，看你们是否有这个决心。江青同志这样要求你们，你们应该接受。要按照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战略部署去做，这是对你们的起码要求。要和坏人划清界限。

江青：“七·三”、“七·二四”布告把问题都说清楚了。

总理：你们在方向上犯了错误，不要再滑下去。刚才江青同志告诉你们要和那派联合起来，团结起来，在毛主席革命路线上联合起来共同对敌。

江青：你们不这样做，两派群众都遭殃，破坏国家财产。

总理：“红旗”问题，你们响应江青同志号召吧？（众答：赞成。）

江青：今天晚上不睡觉，回去也要谈一下。

总理：解放军同志要做工作。今晚按江青同志讲的，不睡觉，连夜谈起来。

江青：要撤销包围。扣的工资要照补。捉的人，双方都要放了。能不能照办？你们能不能代表你们那派？（众答：能。）

总理、江青：你们头头互相拉拉手，坐到一块去。

江青：郭光昶如果是个高参也是个坏高参。不过我要声明一句：要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总理：你们四川动武的作风，在北京就不行，你们回去后要文斗，不要武斗。

江青：还有郭光昶，你如果转过来，站到毛主席革命路线上来，是会给你出路的。你看了九月五号《红旗》杂志编者按了没有？（郭光昶：看了。）

总理：那是毛主席的教导，你要好好想一想。

江青：你不要怕，我们保证你的安全。要给你出路，但是要转过来，要老实，不要做两面派。还有石祖根那个小青年，向我们撒谎，要作自我批评。

总理：石祖根，你要像解放军，应不应该作自我批评？需不需要？

江青：你要不要作自我批评？（石祖根：要。）

江青：好，那你写一个给我们。（沈西林：我补充一下，二五五厂问题不仅有坏人挑动，而且牵涉泸州、宜宾两大派问题。尽管在京签订了协议，如宜宾、泸州问题不解决，则协议是空的，现在厂外有人包围，厂内被赶进来几万人，被称为“老保”。）

总理：（对军队同志）你们打电话问一下。

江青：头脑里要有敌情。

总理：有人在挑。现场就发现了，是陈洪。不要盲目乐观，但问题一定要解决。有伟大的毛泽东思想，任何困难，我们都能克服。

康生：根据我们的经验，在中央开会，批评的那个人，没有出门就武斗起来了，你们要注意这个问题，“泸化兵团”要特别注意，不要翘尾巴，否则要犯错误。我们常常遇到这种情况，批评这一方面，另一方面就高兴，翘尾巴就犯错误，在毛主席身边，不能搞武斗，要摆事实、讲道理。“泸化兵团”赞成不赞成？（众答：赞成。）

康生：有保证没保证？（众答：有保证，不武斗。）

江青：“红旗”这一方面可不能再挑起武斗，你们这个高参要注意，不要走回头路。（众答：按中央首长指示办。）

江青：你面上没有笑容，在我们面前紧张死了。有什么紧张的。

 

总理：成都××××厂不谈了，成都厂子两派联合起来的很多，但军事工厂还受其他厂的影响。重庆、泸州。成都，都是军工生产基地。重庆××厂、泸州×××厂、化工三厂、成都××××厂，全国都等待你们，晓得不晓得？（答：晓得）不听你们汇报了，摆在一起谈。

江青：到北京后要把革命搞好，不要游山玩水。

总理：只争朝夕。

江青：两天不睡觉有什么关系？死不了人，要解决问题。

总理：（对成都××××厂）钨丝也是你们那里生产的，全国等待你们，难过不难过。我们钨矿是最丰富的，你们出口钨丝的厂，但是我们现在要进口钨丝，七四五厂同志来了吗？（张元培：七四五厂同志站起来．）

总理：七四五厂同志，你们达成协议了吗？（×××：达成了。）

总理：你们要执行。

 

总理：现在听一个太原厂汇报，也是药厂，也是两派闹的凶的，一个大联总，一个联合总部。江青同志有别的事，先退，请她讲几句话。

江青：我来迟了一些，有些事情。到这里，对情况不是太熟悉的，我想和同志们讲几句话。

同志们应该配称得起是毛泽东思想时代的无产阶级革命造反派，不应该在工人阶级脸上抹黑，搞武斗。我们坚决反对武斗，但是一定要搞武斗，我也没办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可是到了一定的时候，武斗就会转化的。“七·三”布告，“七·二四”布告同志们已经看了，我在这里就不再重复了。

今天，总理请中央文革的同志们来听一听同志们的意见，我们听了一些。我迟到了，因为我在搞大卖国贼的东西，我搞了五个多小时，铁证如山哪！同志们！刘少奇是个大叛徒，几次叛变，他的所谓叛变是抓进去，这里有很多名堂。在安源他就被捕叛变过。他是大叛徒、大内奸、大特务、大工贼、大反革命，是五毒俱全。我这里的材料都是敌伪档案，都是他自己的亲笔。同志们！你们不把仇恨引导到这上头来，引导到对刘少奇、邓小平的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以及他们在西南的代理人的斗争上面来，只是在那搞武斗，阶级弟兄自己搞自己，这上了敌人的当了！两派背后都有坏人，要自己揪自己内部的坏人。既然搞革命的大联合，就不要像刚才泸州的情况那样，又去开黑会，要光明磊落。你们干的就不是光明磊落的，这个作风不好，这是刘少奇的作风，是特务的作风。

我们中国的工人阶级是有骨气的，苏修威胁我们，所谓撤退专家，撤退了更好，我们的建设更好了。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一贯主张自力更生，不要觉得我们低人一等，我们要仇恨这些反动的技术权威。上海有一些青年工人，当然也有老工人，他们发明了人工合成蛋白是好多年了，我是这几年才知道的。资产阶级的技术权威说什么，发明权要让外国人搞。我们没有份，后来外国人，资本主义、帝国主义说中国有发明。同志们！不觉得可耻吗？让帝国主义、资产阶级来承认我们的发明？！然后我们中国的资产阶级技术权威才承认。我们的青年，我们的老工人，我们的工程技术人员，是有很多发明的，就是被刘少奇、邓小平的一套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统治了你们，压制了你们，应该仇恨他们。打倒刘少奇！打倒邓小平！打倒陶铸！打倒彭德怀！打倒贺龙！打倒彭、罗、陆、杨！打倒王、关、戚！打倒杨、余、傅！还要打倒谭震林！这个反革命我还保了他了。打倒谭震林！打倒二月逆流的黑干将谭震林！前年冬天开始，他们就用反动的经济主义来破坏我们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接着他们就用挑起武斗、挑起群众斗群众来破坏我们的文化大革命。我想，我九月五日的讲话可能同志们都听到了。但是，现在已经是搞革命的大联合了，搞好革命的三结合了，那就要讲政策。我们要遵照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指示，遵照毛主席的一贯教导，我今天没带来，也不必再读了，你们自己回去看，这是毛主席的一贯教导。在延安的时候就有，就是要团结百分之九十五的人，这里有犯过这样的错误或那样的错误的人，但回过头来了，应该欢迎他们。就是对那些死不悔改的，也给他们出路，我们无产阶级有这样大的气魄。

我是一个普通的共产党员，是毛主席的小学生，也是革命群众的小学生，也是同志们的小学生。今天你们会议的气氛，现在我觉得好一点了，我刚进来的时候不那么振作，是否大都是技术人员。我很抱歉，我迟到了，我听了两位女同志的发言，还是有一点革命的气魄。

 

我希望在座的同志们，要有革命的气魄，你们读一读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说的，一个共产党员的三个条件。

我的话要是讲错了，同志们炮轰我，打倒我，都可以，我的话完了。

（这时江青同志先离开会场，全场热烈鼓掌）

 

总理：现在我们再听一个太原的，二四五厂首先听一下联合总部的。代表是刘贵臣，来了吗？（答：来了）到前面来。

总理：刘贵臣同志，你们厂停产十个月，现在怎么样？（刘贵臣：我们厂停产的时间比较长，现在全部复工了．）

总理：现在有人要翻案。（刘贵臣：翻案就坚决打倒。）

 

总理：海燕怎么样了，你回答我。（刘贵臣：海燕是四清下台干部，中央没有批。）

黄永胜：哪一个下台干部中央批了？

总理：下台不一定都批，是借口。（刘贵臣：都批了。）

总理：这话不对头，你保他是不是？（刘贵臣：我支持过他站出来革命。）

总理：他要翻案，你保他对不对？（刘贵臣：我在海燕问题上犯有严重错误。）

总理：你是否认识了？你讲一讲，要有革命精神，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这样就值得学习。（刘贵臣：海燕是上级干部，虽然四清处理的，但我感觉这人在历史上大节还好，没有犯过错误。×××：他枪毙过两个贫农，他当县长时，地主叫他是父母官．刘贵臣：是经过省里批准的。）

总理：你现在怎么看法？（刘贵臣：现在看海燕的确有严重错误，我保他犯了严重错误，对他历史调查不够细致，表了态，没有和大联委同志一起商量核对。他哥哥的特嫌问题，还不能得出结论，没有查证。）

总理：有人说海燕是他家里人。（×××：他哥哥就是海涛。）

总理：你和大联总达成协议，进行自我批评的精神是好的。（刘贵臣：通过学习我们应对革委会采取补台办法。）

总理：你们可以巩固加强。生产是否在恢复？（刘贵臣：现全面恢复生产。）

总理：工人同志是否回厂了？（×××：没有打出去过，两派间没有打死人，谁也没有把谁赶跑，最近生产成绩很大。）

总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治安员。）

总理：哪个学校毕业？（×××：北京工业大学毕业。）

总理：大联筹同志讲一讲。（郝辅义：我们达成大联合协议和巩固三结合的协议，我认为协议是符合毛泽东思想的。我们顾虑能否贯彻，因为这是第四个协议了。）

总理：不要再去叙述历史了。（郝辅义：我们说一说海燕问题。）

总理：他承认犯了严重错误，也有上边的影响，你不必去挑了。

康生：你们厂的主要问题是你们头头的问题，是科室人员掌握的问题，不只是海燕的问题，工人没有掌权，而是科室人员掌权的问题。

总理：你是哪个学校的？（×××：太原化工学院的。）

康生：就是工人阶级没有翻身，就是让科室人员、知识分子掌握了，工人阶级应该觉悟起来。

总理：现在请老工人同志讲几句。（王玉武：我代表我厂老工人坚决要求中央处理海燕问题。海燕问题把我们厂闹得乌烟瘴气不能生产，他虽然不在我厂，有些人还在保他。）

总理：把保他的那些人调出来，你们两派都反对海燕，是否把海燕调来批斗，不要武斗。你们在这批判他，你们两派赞成吗？刘格平、张日清同志好不好！你们负责把他们调来．又如王治安等人，这你们也没有分歧，意见是一致的，把他们调来。

康生：你们都赞成吗？把海燕调来，有利于你们联合嘛！

总理：好！那就不要说太多了。（王玉武：还有罪行，他生活腐化，强奸幼女……）

康生：你们谈一谈生产吧！恢复生产怎么样？（王玉武：去年十一月以前，我们的生产基本上不错。）

康生：完成了任务没有？完成了多少？（王玉武：我说不清楚。）

康生：你们哪个晓得？（×××：去年十一月十一日抓了海燕以后，直到今年五月……）

康生：海燕又把你们弄住了，你们工人就没有一点力量？（×××：有些管道都烂了。）生产被破坏了，你们心里也不痛心？（×××：我们很痛心。）

康生：从什么时候恢复的生产？（×××：“八一五”会前几天。上年年总产值只完成了百分之五点几。）

总理：你们两派是否都通了？（×××：我们通了，我们一定要把生产搞上去。）

康生：你们搞来搞去还是个海燕问题，那个问题容易解决，两派都同意了，怎么一个人就把你们的手脚都捆起来了，你们不谈生产问题，停产那么久，不感觉心痛，你们在中央面前怎么交待？你们打内战什么都不顾了。

总理：海燕翻案也是去年二月。（×××：就是二月逆流。）

总理：刚才说了海燕调来你们批斗，他们现在承认错误，同意他来嘛！（×××：他们还在保。）

康生：不对嘛！要允许人家犯错误，也要允许人家改正错误，要向前看不要向后看。既然你们是一直向前看的，你们今后怎么办？到底你们的生产情况怎么样？敌人的情况怎么样，怎么一点你们不关心呢？你们为什么不抓革命促生产？把矛头对准谁呢？我看你们脑子里根本没有毛泽东思想，没有抓革命促生产。现在全国山河一片红，你们山西到底落后到什么时候？山西省革命委员会成立的最早，现在你们在全国最落后，停产了十个月，你们心里不痛心！

黄永胜：山西革委会成立最早。

康生：成立最早可是在全国最落后。

陈伯达：山西省革委会成立最早，这是山西省的光荣，但是革委会内部不团结，影响群众的团结。山西革命委员会的同志要好好地检讨，要有高姿态。山西革命委员会应该负责任，要向群众作适当的检讨，应该这样子。我们拥护山西革命委员会的团结，他们自己很快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们内部的问题总理还知道得多一些。刘格平、张日清同志要有高姿态，在工人阶级面前，在群众面前要有高姿态。两派对这个问题……（没有听清）要团结，不是海燕一个人的问题，这是山西革命大联合的问题。

总理：你们军管抓生产的是哪一位来了？（张元培：管生产的是赵冠英，本来是参加这次会议的，后来不知道名字怎样撤销了。）

总理：为什么？我们同意了嘛！

康生：总理都同意了，我们都同意了，你们不赞成赵冠英来，是不是军区不同意，是不是核心小组有人不同意？不管同意不同意要通知他来。是不是核心小组同意了，没有人通知他？

总理：山西国防工业不仅在太原，还有长治等地，你们把海燕弄来大家批判，但是不准武斗。气当然对，但还要想着敌人，海燕还不是主要敌人。（××：就是这个大坏蛋的关系。）

总理：你们没有一点自我批评，有的是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派性、山头主义、宗派主义，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不要光责备人家，你们厂不要问题只纠缠在海燕一个人身上。一定要放眼在毛泽东思想基础上联合起来，要站在毛主席革命路线上，按毛主席最高最新指示办事，你们说对不对，（众答：对）你们有没有这个信心？（众答：有。×××：张政委你要……）

总理：伯达同志已经讲了嘛，核心小组同志到你们那里讲讲话嘛！（×××：海燕在四清中已经斗臭了，但省委认为他大节还是好的，只是生活上有错误，他和陶鲁笳、卫桓有过斗争，和厂走资派作过斗争，所以海燕又进了厂。）

总理：这个问题可以结束了吧，大家承认海燕不好要批判，这不是海燕一个人的问题，还是宗派主义、山头主义对立那么严重，因为他一个人把生产停下来，你们不痛心吗？赵冠英同志要马上参加会议，把山西国防工业好好抓起来。今天十七号了，请山西革委会核心小组，把你们十六个厂组织起来，讲几句话，你们要高姿态，他们就放心了嘛！山西的国防工业、冶金工业搞得不少，可冶金工业搞好大联合了，现在再推动一下国防工业，你们再走也放心啦，好不好，有没有信心。（众答：有）

总理：我知道长治问题严重，我刚才讲了，合起来开嘛！讲一次话。推动一下。四川搞得很差，还有陕西、湖北，也是闹人的问题，武昌造船厂的头头来了吗？（×××：建议太重要解决一下，联合都没有解厌。）

总理：要你们推动啊！还要我推动？（×××：推不动了。）

总理：就这么落后呀！那么一道讲。

康生：我讲了山西问题你们两派要作自我批评，生产问题不能都推到海燕身上，海燕是一个四清下台的干部，把五千多人的厂搞得你们不能生产。他那样厉害？我们应当讲公道话，不能完全责备你们，主要还在上层领导，核心小组不团结，影响了你们，不是什么海燕问题，海燕问题那么难解决？不是的，你们自己也知道，伯达同志一针见血的点出了这个问题，所以核心小组应当采取高姿态，应该作自我批评。然后工人作自我批评，这样才公平，嘛！

陈伯达：要向两派革命群众作自我批评。

康生：要向核心小组作自我批评。问题不完全由你们负责，很多同志讲了，对海燕问题没有什么分歧，到底分歧在哪里？海燕第二次赶走了以后才停产的，同志们脑子只算一笔账，没有向前看，我们是否干扰了毛主席的伟大战略部署，你们想了没有？赵冠英的问题，同意了，不通知这是什么道理，你们有责任，要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促进核心小组的团结，同时，他们的团结来推动你们，问题的关键在这里，快两年了，山西的工业搞得这么样？还不自愧？还不作自我批评，怎么对得起毛主席！你们拿什么东西去见毛主席。中央决定今年国庆节，要派工人代表来参加，有四个条件。

总理：第一，成立了三结合革命委员会的厂、矿的产业工人，第二，进行了清理阶级队伍的，不清理不行，因为坏人还在一起，怎么来观礼？第三，抓革命促生产有成绩的，十个月不生产怎么说是有成绩？第四，已经派出了工人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到学校去的。你们看。只有实行了三结合，清理了阶级队伍，抓革命促生产好的单位才能派出毛泽东思想宣传队，你们有几个厂够条件？四个条件差一个也不行。这次来是来产业工人，不能是服务性的行业来。看来煤矿可能来的多一点。

康生：核心小组同志想一想！××军的同志想一想，中央很关心山西的问题，是老根据地了，看你们能否派出来。但必须要够四个条件，你们来了我们要审查。通知收到了没有？你们一点也不发急？还是天天海燕，你揪一辈子海燕，代表也是派不出来。

总理：海燕、王治安可以调来批判嘛！重型机器厂你们革命委员会既然军管了，就要从军管入手，还是要推动两大派，站在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上来，实行革命的大联合，实行革命的三结合，要按照毛主席的指示：“建立三结合的革命委员会，大批判，清理阶级队伍，整党，精简机构、改革不合理的规章制度、下放科室人员，工厂里的斗、批、改，大体经历这

么几个阶段。”有些单位要重新作起，过去革委会是一派，另一派不同意，现在军管了，要重新作起。

康生：不仅山西，四川同志也要考虑考虑，西安的同志也要考虑考虑，武汉的同志也要考虑考虑，云南的同志也要考虑考虑，你们有没有资格派人来。（×××：重型厂有个问题必须中央解决，过去中央处理过，就是工资问题。）

总理：具体问题今天不谈了。

康生：我问你生产怎么样？（×××：从昨天起恢复生产了。）

康生：不生产，拿工资，你红脸不红脸？

总理：你们临时强迫我们解决问题，我们不能解决，因为情况不明。

康生：你们说罗枫奇有没有问题？（×××：我们调查历史上没问题。）

康生：我们也调查了。（×××：我们相信中央。）

康生：那就对了，相信中央就好嘛！

康生：你们不是工资问题。是毛泽东思想挂帅问题，是执行不执行毛主席革命路线的问题，反不反对多中心论的问题，你们那里也是这个问题，不按毛泽东思想办事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

总理：山西问题己经谈得这么久了，办法也谈了，整个十六个厂，请张元培同志组织一下，下午由核心小组的两位主要负责同志去讲讲话，把赵冠英也请他到会，他就在北京。开了会以后，你们就分头来推动，我不相信不能解决，伯达同志点了，核心小组要高姿态，有些责任他们承担起来，减轻你们不必要的责任。如赵冠英同志到现在未来开会，连我们都要负些责任，因为我们没有检查。上边多负责任。底下就少负些责任。主要强调要毛泽东思想挂帅，把派性、宗派主义、山头主义、反动的多中心论打掉，真正站在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上，我们只有一个思想就是毛泽东思想，我们只有一派，就是无产阶级革命派，我们只有一个司令部，就是以毛主席为首、林副主席为副的无产阶级司令部。

康生：两派联合起来，把自己方面的坏人揪出来，两派联合起来，共同揪出来，你们讲的阎锡山，你们那里还有几个坏人为什么不揪？天天叫海燕，放着敌人在那里不管，你们那里没有革命没有生产，有的是资产阶级派性、宗派主义、山头主义。

 

总理：武汉造船厂胡厚民同志没有来？请他来。孔庆德同志：你把他调来，中央碰头会请他来，如不行，把朱鸿霞请来，他是副主任。请他一道和同志们作工作。武汉的工厂再不恢复太不像话了嘛！

七月二十二日毛主席批的上海第一机床厂，他讲的很生动，有脑子，听起来就不同。上海工人阶级，在一月风暴首创夺了走资派的权、这是先进的工人阶级。东北黑龙江，开始受宗派主义的干扰。开始点革命之火时学生点火是好的，起了开路的作用。但是主力军还是工人阶级。毛主席在七、八、九三个月连续发出了五、六个指示，你们要好好学习，工人阶级是主力军，要贯彻执行毛主席关于把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指示。把斗、批、改搞得越彻底越好。现在我们面临着斗、批、改的新高潮，全国己经实现一片红，迸一步就是斗、批、改了。各单位无论是机关、学校、企业、事业单位都要进行。将来还有人民公社。这就要工人阶级的领导，在农村中有贫下中农的配合，工人阶级的责任比第一个年头第二个年头更加重大了。国防工业都是产业工人，但从工业战线比较起来，国防工业比轻工业落后，比其他重工业，如煤炭、交通也落后，我们怎么好过呀！在座的同志们要想一想，国防工业吸收了不少高级知识分子和中等知识分子到工厂来，他们在工厂中有好的作用，如果和产业工入结台在一起，向产业工人学习，他可以作出像第一机床厂的成绩。如果留在科室学习不结合，言行不一致就作不出成绩。这次造反他们带头开始起了积极作用，但形势发展了，前进了，他们和社会上两大派联合起来了，四川就表现的这样，不管“反到底”，不管是“8·15”，不管“泸化兵团”，都有知识分子。成都也有这个典型，太原也是这种情形，武汉、西安还没有谈，恐怕也是这种情形。还有昆明都是这种情形。兵工基地东北改变了，上海就好，北京也有些改变，天津也好一些，你们大家想一想，国防工业战线上的工人阶级，你们不仅要抓革命、促生产，还要促战备，你们直接为战备服务，还有援外任务。

康生：还要援外嘛！世界革命那样发展，你们那样落后。

总理：我们要经常向人家作自我批评，我回头就要见一位外国朋友，我要告诉他，对革命的朋友要讲真话，我们全国已经实现一片红了，而生产不如一九六六年，要说明这个道理。明年一定会好起来，我们有信心，你们有没有信心？（众答：有）这还像样子。刚才有的同志，劲儿就是不够，第四季度生产一定会上去。

 

康生：我们要将你们的军，我要领外宾到你们厂里去看看，看看你们革命的情况到底怎样？

总理：不要只给人家好的看，刚才讲的矛盾在什么地方？关键问题就是知识分子太多了。今天还没有接触七机部，现在他们好了一点。怎么好的？就是工人阶级开进去了，现在也联合起来了。不开进去还是要打内战。七机部六、七万人，知识分子占了一半，就是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了，没有和工农兵相结合。你们是学兵工的，待遇已经够高的了嘛！还不好好干！还搞宗派主义，还搞小资产阶级的风头主义！这是不对的。差不多八、九个学校是为兵工服务的，现在有的分下去了，六八年要分下去，六九年还要分下去。要他们好好地劳动，要听老工人的话。

中国的工人阶级是有多少代的，我们的新工人也多。我们的产业工人有一千多万，加上交通运输工人算起来就有两千多万人。这么大的数目，国防工业应该当先，可是现在是落后了。

我们希望你们这次会议开好，你们到二十五日就要让地方了，要让给国庆观礼的代表来住，要给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来住。你们不走不行，不走，我们就要送客了。你们回去要好好地搞抓革命促生产嘛！你们来，就是来开这个会嘛！

你们要把主席的指示学好，要把老三篇、老五篇学习好，特别是最近从七月下旬到九月中旬以来，红旗杂志上发表的文章，都是主席思想。你们一定要把国防工业赶上去，我们耽误了两年了，第四季度必须往上升，明年一定要有跃进的局面。你们自己要好好想一想有没有这个信心，（众答：有）要有无产阶级革命派的气魄。你们不是像我们这样年老了，我和康老现在都七十岁了，我们还是向主席学习，你们就那么正确？你们对毛主席指示要认真学习、认真贯彻。你们要有所前进有所创造，这是主席讲了的嘛！

 

希望你们这次会开了以后，再来北京要带来新的气象。革命的大联合、革命的三结合，清理阶级队伍，整党，下放科室人员、改革一切不合理的规章制度，把反革命修正主义的流毒肃清，取得新的成绩。在以毛主席为首林副主席为副的无产阶级司令部的领导下，今后要成为一个战斗的生产组织。让这样的代表到北京来，好不好？（众答：好）

好，散会。